第37章 被迫下鄉的女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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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被迫下鄉的女兒11
“這種情況，要是安敏真的不願意，也不用嫁過去吧？”衛青丫想了想說，“救人而已，又不是親上了，有啥一定要嫁的？”
曲霜華聞言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她要是不想，當然可以，但是她以後肯定不好說對象，而且那事情鬧得太難看了，誰都知道安敏瞧上了陳實，想要算計人家呢，再加上謝來寶，誰敢跟她談對象啊？”
“萬一真談上了，以後謝來寶整天去家門口鬧呢？日子還過不過了？她也沒好到別人非她不可的地步。”
誰願意為了她惹了一身騷？尤其還是在知道安敏瞧上了陳實的情況下？
所以安敏不跟謝來寶結婚，也沒法子跟別人結婚了。
衛青丫想說安敏年紀還小，不用這麽著急，不過想到自己離開之前安敏看自己目光中藏著的惡意，她還是將這句話給咽了回去。
“對了。”曲霜華吃完手裏的花生，突然壓低了聲音，“你以後小心點，她對你不懷好意，出事那天晚上，半夜我聽到安敏咒罵你，說你害了她，你要是不去桐城就好了。”
衛青丫還疑惑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隨後快速反應了過來。
安敏這是盯上了她，想要害她呢？結果這時候她走了？
至於為什麽在出事後說她害了她，應該是安敏原本準備用她來算計謝來寶了。
想到這裏，衛青丫的眼中冒出寒光。
“我知道了，謝謝霜華姐，我這次又帶了別的書回來，你這會兒沒什麽事情，要一起看嗎？”
曲霜華：“……”
身體往後一仰，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聲音都透著虛弱，“不用了吧，我歇會兒，渾身不舒服呢，先不看了，你自己看吧，等我好了之後再跟你一起看書。”
衛青丫有些好笑，不過也沒勸著什麽，心裏還在惦記著安敏。
真毒啊。
安敏想要甩開謝來寶，應該是想要算計她跟謝來寶扯上關系吧？衛青丫忍不住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她，怎麽就盯著她了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之間有什麽血海深仇。
不過猜到安敏想要算計自己，衛青丫也忍不住懷疑，她爸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所以才會在那時候帶著她去桐城那邊的？
這個問題她現在當然沒辦法問已經回桐城的衛雲端。
衛雲端走之前還跟大隊長聊了聊，然後才離開。
謝來寶會盯著安敏，確實是他做的，是他透露給謝來寶安敏會游泳的事情，也是他告訴謝來寶，安敏看上了陳實，想要跟陳實談對象的。
所以在陳實回部隊之前，謝來寶肯定會盯著安敏。
安敏不是想要來個英雄救美以身相許嗎？那就成全她，不過別禍害忠厚老實人了，找個般配的吧。
晚上安敏回來的時候，知道衛青丫已經回來了，正借著不怎麽明亮的燈看書，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如果衛青丫沒有離開，那麽這會兒她跟謝來寶肯定有關系了，不管最後是衛青丫跟謝來寶結婚，還是謝來寶被衛青丫她爸收拾了，她都會安全。
而不是現在壞了名聲，不得不嫁給謝來寶。
安敏真的恨。
衛青丫註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灼灼的目光擡頭冷淡地看了一眼，隨後低下頭，口中還啃著她爸送她回來時帶
著的饅頭。
這幾個月她開始瘋狂長個子了，飯量也大了很多，衛雲端知道她以前過得太苦，營養不良，現在長個子自然要給她好好補補。
十八歲長個子還是有點遲了。
以前的衛青丫自卑，想要得到別人的肯定，但是現在被衛雲端溫柔呵護著，小姑娘比從前可自信多了。
尤其在知道安敏是個什麽樣的人後，她就更加不可能搭理安敏了。
衛雲端不清楚知青點這邊發生的事情，不過猜也猜得到，畢竟安敏和謝來寶的事情他才是背後推動的人，他忙得很。
經過了幾個月的觀察，他終於提了副所長，是一個叫郝大勇的男人，年紀比他要小上一點。
郝大勇提拔了之後，他原本的位置也要有人頂上來，之後下面的普通公安就空出了一個位置。
現在工作進展，所裏不少人都盯著這個位置，不過衛雲端卻有別的用處。
他這次能夠如願調到桐城來，身上還有別的任務在，只不過那任務不能急，得慢慢來。
現在就差不多了。
衛雲端準備用那個位置換紡織廠的關系。
桐城紡織廠，算是整個桐城最大的場子，衛雲端本來過來後就在思考怎麽扯上關系，他是空降到這邊的，很多事情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不然容易引人詬病，結果就那麽巧，紡織廠廠長的兒子在找工作。
比起那些工作，對方顯然覺得派出所更加好一些，畢竟跟普通的廠子之類的不同，衛雲端也沒做別的，就是透出口風說派出所有一個位置，要招一個人進來，對方立刻會意，讓兒子報了派出所的工作，試圖將人塞進來。
這也是衛雲端想要看到的紡織廠的廠長也是個圓滑的人，知道他這麽摘了桃子搶了這份工作肯定會引人不滿，直接讓他兒子過來上班的時候跟同事閑聊，說是廠子裏有一批瑕疵布不好處理，正在發愁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叫王建軍的這話一出來，立刻就引起了其他人的註意。
這年頭布不好買，需要布票，一年的票攢下來也買不了多少布，至於說紡織廠的瑕疵布，那沒點關系根本就拿不到，光是內部的人分一分就分幹凈了。
別人買布不好買，但是對於紡織廠的人來說還是很輕松的。
說是瑕疵布，不過是有些地方染色有點問題或者沾了臟東西之類的，這類的布不能正常出貨，質量不過關，但是普通人卻不介意這點瑕疵。
那可是好布，新布！
那一點瑕疵怎麽了？誰還在意？實在是大的瑕疵，那做成穿在裏面的衣服不就得了，或者繡個小花上去擋住不就成了？根本不是問題。
最重要的是，瑕疵布不要票啊！
本來對於這個空降過來的同事其他人還不怎麽愛搭理，一聽說瑕疵布，立刻就熱情了起來——這年頭缺物資，誰家不缺布啊！
那個叫王建軍的小夥子顯然沒他爸靈活，還沒怎麽反應過來，得虧後面有他爸出主意，最後給派出所這邊送了一些瑕疵布過來。
反正瑕疵布本來就要是處理的，賣給誰不是賣？
衛雲端也滿意得很，挑好的買了一些顯眼的留給給衛青丫用。
當然了，他做這麽多當然不只是為了這麽點瑕疵布或者和紡織廠扯上關系。
衛青丫過來
後，衛雲端就將找人給她做好的衣服拿了出來，一件碎花的確良褂子，還有一條藍色的褲子，還有一些舒服的棉布他沒動，而是交給衛青丫自己來處理，那種適合做貼身的小衣服，不適合衛雲端來。
當然，衛雲端叫衛青丫過來也不只是為了將布交給她，而是給她布置了一個任務。
“現在物資這麽少，這些碎布頭扔掉可惜了，青丫你手巧，看看能不能用這些碎布頭做一些小東西出來。”怕衛青丫不能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麽，衛雲端還上手做了一個出來。
他做的是一朵紅色的花，中間用黃色布料剪碎成花蕊，下面則是兩片綠色的葉子，看上去很簡單，不過衛雲端手藝好，審美也在線，因而這朵小花看上去活靈活現的，非常漂亮。
衛青丫瞬間就被吸引走了。
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什麽小玩意，家裏也不可能有錢讓她買那些東西，自己也沒東西做，此時看著衛雲端輕輕松松變出一朵花來，眼睛瞬間就亮了。
“還有比如說用這些東西弄一個小巧的貓什麽的，青丫做出來一定好看，就不會浪費掉了。”
衛青丫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試一試。
將事情交給衛青丫後，等衛青丫離開桐城回七裏屯的時候，也將那些碎布頭給帶走了，她從這裏面感覺到了樂趣，現在正是興致盎然的時候，腦海中總是忍不住浮現衛雲端輕輕松松將幾塊布料變成一朵花的樣子。
太神奇了。
衛雲端在她走的時候給她帶了不少碎布頭，都是很碎的那種，除了湊到一起納鞋底，根本做不了別的，可衛青丫卻像是在其中淘寶一般折騰。
其他知青看到她折騰那些東西，幾個女知青也來了興趣。
至於說安敏，此時已經搬走了。
衛雲端本來以為安敏會堅持一段時間，沒想到她在看清自己眼下的處境後，知道幾年內不可能再有別人願意跟她處對象，最終只能認栽，答應了謝來寶，跟他結婚了。
不過她沒有跟謝來寶領證，而謝來寶也不知道結婚證的重要，就準備在家裏擺個酒席就算是結婚了。
“我覺得很有意思，你們要試試嗎？”
見曲霜華幾人也很感興趣的樣子，衛青丫立刻邀請道，衛雲端足足給她帶了一大袋子的碎布呢！
“那行，看上去挺有意思的，我在家裏的時候就幫我媽做過衣服，也用碎布做過東西！”一個女知青沒多猶豫，笑了一下立刻過來在碎布裏翻找合自己心意的。
白天幾個女知青忙著上工，晚上回來要麽學習，要麽就是跟著衛青丫搞碎布玩，日子居然還過得有滋有味的。
大概女孩子都喜歡折騰這些東西，還真讓她們弄出不少好看的東西，大隊年輕女孩子都喜歡得很，會拿東西跟她們換，導致幾個女知青在大隊的人緣變得更加好了。
本來因為安敏的事情，大隊的人對於女知青都隱約帶上了點偏見，現在也幾乎看不出來了。
感覺到這種變化後，衛青丫更加高興了，再次見到衛雲端還將自己眼中最好的那些作品帶去給衛雲端看。
“青丫做得很好，我就知道青丫肯定能夠找到辦法將那些碎布變廢為寶，外頭我都沒看到這種精致的小手工物品。”衛雲端看到作品後，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而在他肯定之後，衛青丫果然
更加高興了。
“對了，安敏呢？怎麽樣了？最近沒找你麻煩吧？”
“最近沒咋看到她，自從跟謝來寶結婚，就幾乎沒看到她上工了，倒是時不時跟有病似的跑到咱們知青面前晃悠，嘴裏都是她現在日子過得有多好，什麽都不用幹，有多享福之類的。”提到安敏，衛青丫簡直一言難盡，不知道有什麽好炫耀的。
他們都聽謝來寶他媽說了，不讓安敏上工是因為安敏說了要好好養身體，這樣將來才能給謝來寶生個大胖兒子，給謝來寶他媽添個孫子。
這種話，真不像是會從安敏口中說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現在是一點都不偽裝自己了，簡直讓知青點的人大開眼界。
至於說她的生活，知青點的知青還真沒幾個羨慕的。
有什麽羨慕的，那謝來寶一看就不是個能好好過日子的人，當他們不知道一開始安敏多不情願呢，現在跑到他們面前炫耀，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太狼狽而已。
衛雲端撥弄著衛青丫帶來的小裝飾品，隨後問了衛青丫一個問題，“你們這個做得挺好的，大隊有人喜歡不？”
衛青丫不知道衛雲端為什麽會突然跳到這個問題，楞了一下點頭，聲音帶著雀躍，“有啊，大隊很多年輕的小媳婦大姑娘都很喜歡，還有人用東西跟我換呢！”
一聽這話，衛雲端臉上也帶上了笑意，“這樣啊，那你們要不要考慮做這個東西賣？我看大城市那邊這種小的手工作品還挺受歡迎的，你們要是做好了拿出來賣，肯定能夠賣得出去的。”
衛青丫張了張嘴，有些迷惑。
“賣東西？這要是被抓到，會倒黴的吧？這是資本主義，是割咱們社會主義的尾巴，肯定不行的。”衛青丫想到紅小兵，有些心有餘悸。
她爸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見過**還有被紅小兵折騰的臭老九，真的太恐怖了。
“想什麽呢。”衛雲端伸手在衛青丫額頭彈了一下，阻止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你爸我怎麽會割社會主義的尾巴？我的意思是以你們大隊的名義，弄一個小的手工作坊，我剛好有認識的人，到時候將東西送過去，可以看看能不能賣得出去。”
“行了，我再想想，到時候直接跟你們七裏屯的大隊長和書記說。”
碎布有紡織廠那邊，那些碎布也沒什麽用處，一麻袋一麻袋地處理，跟瑕疵布還不一樣，剛好可以回收再利用，也不算浪費。
而以大隊的名義，到時候七裏屯大隊那邊有這個小的手工作坊，可以有一些收入，算是用利益將他們綁到了一起，方便接下來的事情。
不過在那之前，衛雲端需要將老鼠屎踢出去。
之前他給衛青丫的不過是引子而已。
衛青丫不知道衛雲端要幹什麽，不過衛雲端和她一起去七裏屯大隊她還是很高興的，回到大隊後，衛青丫被曲霜華叫走了，衛雲端則去找大隊長，說了這件事。
對於大隊這段日子興起的各種小東西，大隊長也知道，他閨女也換了幾個回來，天天擺弄著，甚至還想自己做，只可惜沒有材料，所以最終只能遺憾放棄了。
“賣出去？”
“對，掛在大隊名下，以集體的名義，弄個手工小作坊，反正閑著的時候大家也沒多少事情，如果大隊的婦女同志能夠做點小
東西賺些家用，那也不錯不是嗎？”
以集體的名義，那就不算是倒賣東西，割社會主義的尾巴。
“可是……”
“我們派出所有人家裏是紡織廠那邊的，能夠便宜拿到碎布，那些東西本來也沒什麽用，很便宜，我這邊也有渠道，能夠將東西送出去。”似乎看出來大隊長和書記的猶豫，衛雲端繼續補充道，“大隊長和書記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先弄一麻袋碎布回來做點小東西，然後公社趕集的時候拿過去換東西，到時不就知道能不能賣出去了？”
大隊長和書記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心動。
沒法子，他們這種農民同志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吃倒是能吃飽，餓不死人，可生活中很多東西要錢，要票買的，日用品，還有家裏娃兒大了，結婚嫁人都要用很多東西。
“……能成嗎？”
“能不能成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覺得能成，要不是青丫剛好在七裏屯，書記和大隊長對青丫又頗為照顧，這麽好的機會我也不會介紹給你們。”衛雲端沒給肯定的答覆。
當然是能成的。
雖然賣不上高價，但是也足夠了，畢竟成本的話就只有那些碎布的錢而已，一麻袋碎布能夠做很多小東西，但是可要不了幾個錢，剩下的就是大隊的女同志在閑暇的時候做而已。
只聽衛青丫說，衛雲端就知道自己這個主意沒錯。
那些小東西放到了大城市也會有人買的，雖然不夠精致，不過同樣也不會貴啊，花一兩個錢買個小玩意而已，家裏寬裕的還是會很樂意的、。
而且現在原材料來源有衛雲端解決了，想要賣出去衛雲端也提供了渠道，大隊只需要邁出那一步嘗試一下而已。
並不難。
衛雲端給出的理由是為了衛青丫，但可不止是這個。
大隊長和書記商量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試一試。
不過一開始他們也不準備弄很多，就讓大隊有空的女同志閑暇時弄一弄而已，然後送到公社去換東西，也別說賣了，就換東西吧，到時候就能夠知道這東西到底受不受歡迎了。
其實大隊長還有書記都清楚，肯定是受歡迎的，沒看他們大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愛得緊嗎，如果不是年紀大了，喜歡這些東西不好意思，家裏的老婆子也挺喜歡的。
一看兩人的反應，衛雲端就知道這把成了。
等那作坊真的開起來……
“我家青丫性子老實，還多虧了大隊長還有書記照顧了。”臨走之前，衛雲端再次強調，兩人雖然不說是人精，但也不傻，自然會更加照應衛青丫一點。
衛雲端回去後，先是弄了一麻袋的碎布頭送去了七裏屯，然後繼續肅清桐城的治安。
從他打破桐城開始，就一直在安排這些事情，如今桐城革委會的勢力明顯要小了很多，至少沒以前那麽猖狂了，這也是紡織廠那邊會想要將自家兒子塞進來，以及衛雲端那群手下會對他信服的原因。
革委會有多囂張，他們可太清楚了。
半個月後，衛青丫再次來了桐城，這次還帶上了大隊長一起。
衛雲端去七裏屯的時候，大隊長見到他還不會拘束，進了城以後，大隊長明顯拘束了很多，尤其在看到穿著一身制服的衛雲端，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他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和衛雲端商量作坊的事情。
半個月的時間，大隊用那一麻袋的碎布做了不少東西，然後到公社去，那些東西都極為受歡迎，聽說不用錢，就用東西換之後，沒一會兒就被搶光了。
衛雲端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這種事情，你們要先以大隊集體的名義弄一個作坊，我才能帶著大隊長你去紡織廠那邊簽單子拿貨，以後也好有穩定的供貨渠道，至於這個貨放心，紡織廠那邊每天都會有很多沒人要的碎布頭，你們能夠買走，他們也高興得很。”衛雲端確實盡心盡力地幫著大隊長分析接下來要怎麽做，一件一件都給他說清楚了，到最後大隊長對衛雲端簡直感激得不行。
這個不難。
以集體的名義這些事情還是很好辦的。
如果能成的話，只要手巧些，日後在大隊幹的活就可以輕松很多，也不用每天下地去勞作，到時候衛青丫肯定會有一個名額。
大隊長聽著衛雲端給他分析了這麽多，動力十足，也沒歇息立刻就回七裏屯去了，衛青丫倒是住了一晚上這才回去。
沒幾天，大隊長再次過來了。
像是這種小作坊，都不需要跟縣城這邊申請，直接公社蓋章就可以了。
衛雲端看到東西後，立刻就帶著大隊長去了紡織廠找廠長。
這件事衛雲端之前也跟王建軍提過，他回家自然跟他爸說了，所以衛雲端過去了，王廠長也沒意外，更加沒有為難。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以後七裏屯那邊可以固定過來買這裏的碎布頭。
拿著單子，看著自行車上幾麻袋東西，大隊長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衛雲端站在他旁邊，臉上同樣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把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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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要是安敏真的不願意，也不用嫁過去吧？”衛青丫想了想說，“救人而已，又不是親上了，有啥一定要嫁的？”
曲霜華聞言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她要是不想，當然可以，但是她以後肯定不好說對象，而且那事情鬧得太難看了，誰都知道安敏瞧上了陳實，想要算計人家呢，再加上謝來寶，誰敢跟她談對象啊？”
“萬一真談上了，以後謝來寶整天去家門口鬧呢？日子還過不過了？她也沒好到別人非她不可的地步。”
誰願意為了她惹了一身騷？尤其還是在知道安敏瞧上了陳實的情況下？
所以安敏不跟謝來寶結婚，也沒法子跟別人結婚了。
衛青丫想說安敏年紀還小，不用這麽著急，不過想到自己離開之前安敏看自己目光中藏著的惡意，她還是將這句話給咽了回去。
“對了。”曲霜華吃完手裏的花生，突然壓低了聲音，“你以後小心點，她對你不懷好意，出事那天晚上，半夜我聽到安敏咒罵你，說你害了她，你要是不去桐城就好了。”
衛青丫還疑惑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隨後快速反應了過來。
安敏這是盯上了她，想要害她呢？結果這時候她走了？
至於為什麽在出事後說她害了她，應該是安敏原本準備用她來算計謝來寶了。
想到這裏，衛青丫的眼中冒出寒光。
“我知道了，謝謝霜華姐，我這次又帶了別的書回來，你這會兒沒什麽事情，要一起看嗎？”
曲霜華：“……”
身體往後一仰，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聲音都透著虛弱，“不用了吧，我歇會兒，渾身不舒服呢，先不看了，你自己看吧，等我好了之後再跟你一起看書。”
衛青丫有些好笑，不過也沒勸著什麽，心裏還在惦記著安敏。
真毒啊。
安敏想要甩開謝來寶，應該是想要算計她跟謝來寶扯上關系吧？衛青丫忍不住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了她，怎麽就盯著她了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之間有什麽血海深仇。
不過猜到安敏想要算計自己，衛青丫也忍不住懷疑，她爸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所以才會在那時候帶著她去桐城那邊的？
這個問題她現在當然沒辦法問已經回桐城的衛雲端。
衛雲端走之前還跟大隊長聊了聊，然後才離開。
謝來寶會盯著安敏，確實是他做的，是他透露給謝來寶安敏會游泳的事情，也是他告訴謝來寶，安敏看上了陳實，想要跟陳實談對象的。
所以在陳實回部隊之前，謝來寶肯定會盯著安敏。
安敏不是想要來個英雄救美以身相許嗎？那就成全她，不過別禍害忠厚老實人了，找個般配的吧。
晚上安敏回來的時候，知道衛青丫已經回來了，正借著不怎麽明亮的燈看書，看向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如果衛青丫沒有離開，那麽這會兒她跟謝來寶肯定有關系了，不管最後是衛青丫跟謝來寶結婚，還是謝來寶被衛青丫她爸收拾了，她都會安全。
而不是現在壞了名聲，不得不嫁給謝來寶。
安敏真的恨。
衛青丫註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灼灼的目光擡頭冷淡地看了一眼，隨後低下頭，口中還啃著她爸送她回來時帶
著的饅頭。
這幾個月她開始瘋狂長個子了，飯量也大了很多，衛雲端知道她以前過得太苦，營養不良，現在長個子自然要給她好好補補。
十八歲長個子還是有點遲了。
以前的衛青丫自卑，想要得到別人的肯定，但是現在被衛雲端溫柔呵護著，小姑娘比從前可自信多了。
尤其在知道安敏是個什麽樣的人後，她就更加不可能搭理安敏了。
衛雲端不清楚知青點這邊發生的事情，不過猜也猜得到，畢竟安敏和謝來寶的事情他才是背後推動的人，他忙得很。
經過了幾個月的觀察，他終於提了副所長，是一個叫郝大勇的男人，年紀比他要小上一點。
郝大勇提拔了之後，他原本的位置也要有人頂上來，之後下面的普通公安就空出了一個位置。
現在工作進展，所裏不少人都盯著這個位置，不過衛雲端卻有別的用處。
他這次能夠如願調到桐城來，身上還有別的任務在，只不過那任務不能急，得慢慢來。
現在就差不多了。
衛雲端準備用那個位置換紡織廠的關系。
桐城紡織廠，算是整個桐城最大的場子，衛雲端本來過來後就在思考怎麽扯上關系，他是空降到這邊的，很多事情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不然容易引人詬病，結果就那麽巧，紡織廠廠長的兒子在找工作。
比起那些工作，對方顯然覺得派出所更加好一些，畢竟跟普通的廠子之類的不同，衛雲端也沒做別的，就是透出口風說派出所有一個位置，要招一個人進來，對方立刻會意，讓兒子報了派出所的工作，試圖將人塞進來。
這也是衛雲端想要看到的紡織廠的廠長也是個圓滑的人，知道他這麽摘了桃子搶了這份工作肯定會引人不滿，直接讓他兒子過來上班的時候跟同事閑聊，說是廠子裏有一批瑕疵布不好處理，正在發愁不知道要怎麽處理。
叫王建軍的這話一出來，立刻就引起了其他人的註意。
這年頭布不好買，需要布票，一年的票攢下來也買不了多少布，至於說紡織廠的瑕疵布，那沒點關系根本就拿不到，光是內部的人分一分就分幹凈了。
別人買布不好買，但是對於紡織廠的人來說還是很輕松的。
說是瑕疵布，不過是有些地方染色有點問題或者沾了臟東西之類的，這類的布不能正常出貨，質量不過關，但是普通人卻不介意這點瑕疵。
那可是好布，新布！
那一點瑕疵怎麽了？誰還在意？實在是大的瑕疵，那做成穿在裏面的衣服不就得了，或者繡個小花上去擋住不就成了？根本不是問題。
最重要的是，瑕疵布不要票啊！
本來對於這個空降過來的同事其他人還不怎麽愛搭理，一聽說瑕疵布，立刻就熱情了起來——這年頭缺物資，誰家不缺布啊！
那個叫王建軍的小夥子顯然沒他爸靈活，還沒怎麽反應過來，得虧後面有他爸出主意，最後給派出所這邊送了一些瑕疵布過來。
反正瑕疵布本來就要是處理的，賣給誰不是賣？
衛雲端也滿意得很，挑好的買了一些顯眼的留給給衛青丫用。
當然了，他做這麽多當然不只是為了這麽點瑕疵布或者和紡織廠扯上關系。
衛青丫過來
後，衛雲端就將找人給她做好的衣服拿了出來，一件碎花的確良褂子，還有一條藍色的褲子，還有一些舒服的棉布他沒動，而是交給衛青丫自己來處理，那種適合做貼身的小衣服，不適合衛雲端來。
當然，衛雲端叫衛青丫過來也不只是為了將布交給她，而是給她布置了一個任務。
“現在物資這麽少，這些碎布頭扔掉可惜了，青丫你手巧，看看能不能用這些碎布頭做一些小東西出來。”怕衛青丫不能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麽，衛雲端還上手做了一個出來。
他做的是一朵紅色的花，中間用黃色布料剪碎成花蕊，下面則是兩片綠色的葉子，看上去很簡單，不過衛雲端手藝好，審美也在線，因而這朵小花看上去活靈活現的，非常漂亮。
衛青丫瞬間就被吸引走了。
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什麽小玩意，家裏也不可能有錢讓她買那些東西，自己也沒東西做，此時看著衛雲端輕輕松松變出一朵花來，眼睛瞬間就亮了。
“還有比如說用這些東西弄一個小巧的貓什麽的，青丫做出來一定好看，就不會浪費掉了。”
衛青丫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試一試。
將事情交給衛青丫後，等衛青丫離開桐城回七裏屯的時候，也將那些碎布頭給帶走了，她從這裏面感覺到了樂趣，現在正是興致盎然的時候，腦海中總是忍不住浮現衛雲端輕輕松松將幾塊布料變成一朵花的樣子。
太神奇了。
衛雲端在她走的時候給她帶了不少碎布頭，都是很碎的那種，除了湊到一起納鞋底，根本做不了別的，可衛青丫卻像是在其中淘寶一般折騰。
其他知青看到她折騰那些東西，幾個女知青也來了興趣。
至於說安敏，此時已經搬走了。
衛雲端本來以為安敏會堅持一段時間，沒想到她在看清自己眼下的處境後，知道幾年內不可能再有別人願意跟她處對象，最終只能認栽，答應了謝來寶，跟他結婚了。
不過她沒有跟謝來寶領證，而謝來寶也不知道結婚證的重要，就準備在家裏擺個酒席就算是結婚了。
“我覺得很有意思，你們要試試嗎？”
見曲霜華幾人也很感興趣的樣子，衛青丫立刻邀請道，衛雲端足足給她帶了一大袋子的碎布呢！
“那行，看上去挺有意思的，我在家裏的時候就幫我媽做過衣服，也用碎布做過東西！”一個女知青沒多猶豫，笑了一下立刻過來在碎布裏翻找合自己心意的。
白天幾個女知青忙著上工，晚上回來要麽學習，要麽就是跟著衛青丫搞碎布玩，日子居然還過得有滋有味的。
大概女孩子都喜歡折騰這些東西，還真讓她們弄出不少好看的東西，大隊年輕女孩子都喜歡得很，會拿東西跟她們換，導致幾個女知青在大隊的人緣變得更加好了。
本來因為安敏的事情，大隊的人對於女知青都隱約帶上了點偏見，現在也幾乎看不出來了。
感覺到這種變化後，衛青丫更加高興了，再次見到衛雲端還將自己眼中最好的那些作品帶去給衛雲端看。
“青丫做得很好，我就知道青丫肯定能夠找到辦法將那些碎布變廢為寶，外頭我都沒看到這種精致的小手工物品。”衛雲端看到作品後，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而在他肯定之後，衛青丫果然
更加高興了。
“對了，安敏呢？怎麽樣了？最近沒找你麻煩吧？”
“最近沒咋看到她，自從跟謝來寶結婚，就幾乎沒看到她上工了，倒是時不時跟有病似的跑到咱們知青面前晃悠，嘴裏都是她現在日子過得有多好，什麽都不用幹，有多享福之類的。”提到安敏，衛青丫簡直一言難盡，不知道有什麽好炫耀的。
他們都聽謝來寶他媽說了，不讓安敏上工是因為安敏說了要好好養身體，這樣將來才能給謝來寶生個大胖兒子，給謝來寶他媽添個孫子。
這種話，真不像是會從安敏口中說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現在是一點都不偽裝自己了，簡直讓知青點的人大開眼界。
至於說她的生活，知青點的知青還真沒幾個羨慕的。
有什麽羨慕的，那謝來寶一看就不是個能好好過日子的人，當他們不知道一開始安敏多不情願呢，現在跑到他們面前炫耀，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太狼狽而已。
衛雲端撥弄著衛青丫帶來的小裝飾品，隨後問了衛青丫一個問題，“你們這個做得挺好的，大隊有人喜歡不？”
衛青丫不知道衛雲端為什麽會突然跳到這個問題，楞了一下點頭，聲音帶著雀躍，“有啊，大隊很多年輕的小媳婦大姑娘都很喜歡，還有人用東西跟我換呢！”
一聽這話，衛雲端臉上也帶上了笑意，“這樣啊，那你們要不要考慮做這個東西賣？我看大城市那邊這種小的手工作品還挺受歡迎的，你們要是做好了拿出來賣，肯定能夠賣得出去的。”
衛青丫張了張嘴，有些迷惑。
“賣東西？這要是被抓到，會倒黴的吧？這是資本主義，是割咱們社會主義的尾巴，肯定不行的。”衛青丫想到紅小兵，有些心有餘悸。
她爸可能不知道，但是她卻見過**還有被紅小兵折騰的臭老九，真的太恐怖了。
“想什麽呢。”衛雲端伸手在衛青丫額頭彈了一下，阻止她繼續胡思亂想下去，“你爸我怎麽會割社會主義的尾巴？我的意思是以你們大隊的名義，弄一個小的手工作坊，我剛好有認識的人，到時候將東西送過去，可以看看能不能賣得出去。”
“行了，我再想想，到時候直接跟你們七裏屯的大隊長和書記說。”
碎布有紡織廠那邊，那些碎布也沒什麽用處，一麻袋一麻袋地處理，跟瑕疵布還不一樣，剛好可以回收再利用，也不算浪費。
而以大隊的名義，到時候七裏屯大隊那邊有這個小的手工作坊，可以有一些收入，算是用利益將他們綁到了一起，方便接下來的事情。
不過在那之前，衛雲端需要將老鼠屎踢出去。
之前他給衛青丫的不過是引子而已。
衛青丫不知道衛雲端要幹什麽，不過衛雲端和她一起去七裏屯大隊她還是很高興的，回到大隊後，衛青丫被曲霜華叫走了，衛雲端則去找大隊長，說了這件事。
對於大隊這段日子興起的各種小東西，大隊長也知道，他閨女也換了幾個回來，天天擺弄著，甚至還想自己做，只可惜沒有材料，所以最終只能遺憾放棄了。
“賣出去？”
“對，掛在大隊名下，以集體的名義，弄個手工小作坊，反正閑著的時候大家也沒多少事情，如果大隊的婦女同志能夠做點小
東西賺些家用，那也不錯不是嗎？”
以集體的名義，那就不算是倒賣東西，割社會主義的尾巴。
“可是……”
“我們派出所有人家裏是紡織廠那邊的，能夠便宜拿到碎布，那些東西本來也沒什麽用，很便宜，我這邊也有渠道，能夠將東西送出去。”似乎看出來大隊長和書記的猶豫，衛雲端繼續補充道，“大隊長和書記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先弄一麻袋碎布回來做點小東西，然後公社趕集的時候拿過去換東西，到時不就知道能不能賣出去了？”
大隊長和書記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心動。
沒法子，他們這種農民同志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吃倒是能吃飽，餓不死人，可生活中很多東西要錢，要票買的，日用品，還有家裏娃兒大了，結婚嫁人都要用很多東西。
“……能成嗎？”
“能不能成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覺得能成，要不是青丫剛好在七裏屯，書記和大隊長對青丫又頗為照顧，這麽好的機會我也不會介紹給你們。”衛雲端沒給肯定的答覆。
當然是能成的。
雖然賣不上高價，但是也足夠了，畢竟成本的話就只有那些碎布的錢而已，一麻袋碎布能夠做很多小東西，但是可要不了幾個錢，剩下的就是大隊的女同志在閑暇的時候做而已。
只聽衛青丫說，衛雲端就知道自己這個主意沒錯。
那些小東西放到了大城市也會有人買的，雖然不夠精致，不過同樣也不會貴啊，花一兩個錢買個小玩意而已，家裏寬裕的還是會很樂意的、。
而且現在原材料來源有衛雲端解決了，想要賣出去衛雲端也提供了渠道，大隊只需要邁出那一步嘗試一下而已。
並不難。
衛雲端給出的理由是為了衛青丫，但可不止是這個。
大隊長和書記商量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試一試。
不過一開始他們也不準備弄很多，就讓大隊有空的女同志閑暇時弄一弄而已，然後送到公社去換東西，也別說賣了，就換東西吧，到時候就能夠知道這東西到底受不受歡迎了。
其實大隊長還有書記都清楚，肯定是受歡迎的，沒看他們大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愛得緊嗎，如果不是年紀大了，喜歡這些東西不好意思，家裏的老婆子也挺喜歡的。
一看兩人的反應，衛雲端就知道這把成了。
等那作坊真的開起來……
“我家青丫性子老實，還多虧了大隊長還有書記照顧了。”臨走之前，衛雲端再次強調，兩人雖然不說是人精，但也不傻，自然會更加照應衛青丫一點。
衛雲端回去後，先是弄了一麻袋的碎布頭送去了七裏屯，然後繼續肅清桐城的治安。
從他打破桐城開始，就一直在安排這些事情，如今桐城革委會的勢力明顯要小了很多，至少沒以前那麽猖狂了，這也是紡織廠那邊會想要將自家兒子塞進來，以及衛雲端那群手下會對他信服的原因。
革委會有多囂張，他們可太清楚了。
半個月後，衛青丫再次來了桐城，這次還帶上了大隊長一起。
衛雲端去七裏屯的時候，大隊長見到他還不會拘束，進了城以後，大隊長明顯拘束了很多，尤其在看到穿著一身制服的衛雲端，手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他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和衛雲端商量作坊的事情。
半個月的時間，大隊用那一麻袋的碎布做了不少東西，然後到公社去，那些東西都極為受歡迎，聽說不用錢，就用東西換之後，沒一會兒就被搶光了。
衛雲端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這種事情，你們要先以大隊集體的名義弄一個作坊，我才能帶著大隊長你去紡織廠那邊簽單子拿貨，以後也好有穩定的供貨渠道，至於這個貨放心，紡織廠那邊每天都會有很多沒人要的碎布頭，你們能夠買走，他們也高興得很。”衛雲端確實盡心盡力地幫著大隊長分析接下來要怎麽做，一件一件都給他說清楚了，到最後大隊長對衛雲端簡直感激得不行。
這個不難。
以集體的名義這些事情還是很好辦的。
如果能成的話，只要手巧些，日後在大隊幹的活就可以輕松很多，也不用每天下地去勞作，到時候衛青丫肯定會有一個名額。
大隊長聽著衛雲端給他分析了這麽多，動力十足，也沒歇息立刻就回七裏屯去了，衛青丫倒是住了一晚上這才回去。
沒幾天，大隊長再次過來了。
像是這種小作坊，都不需要跟縣城這邊申請，直接公社蓋章就可以了。
衛雲端看到東西後，立刻就帶著大隊長去了紡織廠找廠長。
這件事衛雲端之前也跟王建軍提過，他回家自然跟他爸說了，所以衛雲端過去了，王廠長也沒意外，更加沒有為難。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以後七裏屯那邊可以固定過來買這裏的碎布頭。
拿著單子，看著自行車上幾麻袋東西，大隊長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衛雲端站在他旁邊，臉上同樣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把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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